生殖医学科探密：试管婴儿们的精致生活

时间：2021-04-02 作者：发布人：超级管理员点击量:0

生殖医学科探密：试管婴儿们的精致生活

文/赵梅关天星图/邱培光

十年折腾一朝成

      “从26岁到36岁，年年看病，月月跑医院，省城各大医院的生殖医学科，我们都折腾过，回回满怀希望地去，回回失望而归，接下来就是不死心，不甘心，没想到，这一回终于成了，我们一家得感谢张迎春主任和她科室里的医生护士们……”
       这是济南市中心医院生殖医学科的感人一幕，在泉城济南最炎热的日子里，7月23日这天，刚刚做完B超检查的李女士，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医生说了，B超能测到胎心了，准确地说，我已经怀孕50多天啦，按照医生们的专业说法，我这情况，通常被称为‘临床妊娠’，早知道在中心医院这么顺利，我这十年去哪几家医院瞎折腾什么呢？”
       令这位准妈妈感觉“这么顺利”的济南市中心医院生殖医学科，一个既解决“怀不上”，又力求“生得好”的神秘所在。

胚胎学实验室的精确与讲究

       在我们首次采访时的换隔离衣进入胚胎实验室的环节，却又感觉如此繁琐与严格，正在攻读山东大学附属生殖医院在职医学博士的胚胎学家田珊介绍说：“从进入这道门开始，这里面的手术室、操作间、实验室，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温度，恒湿恒温。我们所有医务人员在里面，不能带手机进来，不能化妆，不能戴首饰，不能用香水，不能涂指甲油，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宝宝在进入母体之前，就拥有一个非常纯洁、不受任何干扰的自然生态环境。”
       我们注意到，仪表盘上的温度显示26，干湿度显示50，同样作为医学博士的胚胎学家胡瑞，暂停了显微镜前的观察工作，站起身来告诉我们：“通常情况下，人们生活在干湿度比值为40-60的环境中，会感觉比较舒服。所以我们设定的这个干湿度，有点像阳春三月小雨之后的那种清新又暖融融的感觉。”
       此外，我们得知，胚胎学实验室的空气洁净度级别为100级，而医院手术室的这一指标通常是1000级。通俗地解读，数字越小，空气洁净度越高。
      站在济南市中心医院生殖医学科最核心的胚胎学实验室里，呼吸着由一系列精密设备计算和控制着的气流，感觉到的却是融融春意。那些被定义为试管婴儿的无数小生命，就是从这里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征程。无数家庭的希望与梦想，正是从胚胎学家们屏心静气的某一个时刻开启。

为什么中心医院能成？

      “在我们生殖医学科，并不是所有前来就诊的不孕不育夫妇，都需要通过试管婴儿来解问题，近期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枣庄的一对夫妇，在两家大医院做过三次试管婴儿，都没有成功，而在我们这里，今年6月中旬通过人工受精，成功怀孕。所以，我们推行的是最具针对性的个体化治疗方案。” 生殖医学科主任张迎春教授的这番介绍，让我们产生了疑问：一对不孕症夫妇大老远的来济南求医，自然首选知名度高、广告做得响的大医院吧？为什么最终在济南市中心医院获得了成功呢？
     “每接诊一对不孕症夫妇，我们的专家团队都是集体会诊，而不是把患者夫妇视为流水线上的一个环节。也就是说，我们的专家团队，一直把试管婴儿技术作为不孕症夫妇的最后一项对策，而不是首选策略。以这对来自枣庄的不孕症夫妇为例，我们首先分析了此前三次试管婴儿不成功的原因，在哪里呢？在于女方的母体环境不理想。这好比是一片缺水、少肥、难见阳光的土地，任凭你播下多次种子，也不会获得好的收成。试管婴儿对于母体环境的要求更是苟刻，但很多人不了解这些，误以为凡是多年怀不上的夫妇，一做试管婴儿，就万事大吉。事实真相是什么呢？首先是需要通过医学手段来调整女方的身体状态，如果措施得当，调整得效果较好，甚至完全可以先采取试管婴儿之外的简单办法。”张迎春主任的这份自信，源于她担任济南市中心医院人类辅助生殖技术总负责人之前14年妇产科医生的经历，以及在从事生殖医学科工作同时与妇科和产科同道们密切合作、不断更新完善专业知识体系的各种努力。
      一对夫妇，丈夫28岁，妻子25岁，在一家医院，取卵三个周期，做了四次植入，花费超过20万元，不成功，却又得不到一个明确原因。来到济南市中心医院，在张迎春专家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两个月之后，怀孕了。张迎春主任说：“我们是山东省第8家获得试管婴儿资质的医院，为什么患者会选择我们？因为患者会向更多不孕症夫妇传递我们在工作中的与众不同。譬如，前面所说的那一对折腾了10年仍不成功的夫妇，我发现，女方患有盆腔疾病，造成盆腔黏连引起输卵管功能损伤，解决了这个问题，后面的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
把“难孕夫妇”当作具体的人来对待
      乍一看，这个标题貌似不通，难以怀孕的夫妇，本来就是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组合而成，怎么还要当作具体的人？
     “对于前来就诊的夫妇，我们甚至仅仅是把他们定义为‘难孕夫妇’，因为‘难孕’和‘不孕症’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难孕夫妇’就是暂时不容易怀孕的夫妇，如果我们找到了原因，排除了原因，他们自然而然地就怀孕了，我们把这个成功的比例称之为‘抱婴率’，就是最终能够顺利分娩，高高兴兴地把婴儿抱回家的例数。”副主任医师王红霞的职业经历和张迎春主任相似，先是从事妇产科医生十多年，然后加入生殖医学科团队，她又举了个例子：“一位女士，从二十七八岁看病，直到三十七八岁，连她自己都清楚了问题所在，她说‘我不能用促排卵的药，一用药，卵泡就不长或促排，妊娠结局当然不行了’，来到我们这里之后，发现她患有严重的子宫内膜异位症，我们排除了这个障碍，怀孕就变得简单了，甚至不需要去做试管婴儿。”
毕业于清华大学的胚胎学博士武斌，同样是一个格外在意患者体验的生殖医学专家：“在几家医院反复做试管婴儿不成功的夫妇，在我们中心医院一次就成功，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例两例，而是频繁地被我们遇到，这就值得我们整个团队需要进一步思考。举个例子，一对夫妇，我们经过计算，提前预约好了取卵的时间，但在这一天下午，丈夫的思想压力过大，几次取精子失败，直到临近下班时间，仍然不成功。我们整个团队的应对举措是让患者夫妇换一个取精环境，我们胚胎实验室人员推迟下班，耐心等待患者取精成功，今日事今日毕。因为患者为了生育付出了太多，寄予了厚望，卵泡已经成熟了，精卵结合的机会特别宝贵，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
       事过之后，这对夫妇专门定制了锦旗，给医院送了感谢信，说：“以前，我们也遇到过这种难堪，心里越急，越取不成，怎么办？那几家医院生殖中心的工作人员，在这种情况面前，都是一样的态度，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上班时间再来吧！连续两次，都是约定好的那天不成功，明天再去，取精倒是成功了，取卵也顺利，在实验里的培养也不错，就是种到我身上没多久就不长了，医生给我们的解释，这属于小概率，任何医学行为都保证不了百分百的成功，总有不成功的可能，连续几次，都让我们遇上了。”
     “从这个小细节，也可以感受到试管婴儿对于每一个生命环节的在意，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不行的结果是什么？”武斌的自问自答，让我们近距离地感受到了一位胚胎学家幽默：“不行的结果就是试管婴儿心情不爽，他或她的心情一不爽，有可能就是不成功，爹妈的几万块钱就打水当漂了啊。”

“讲究”其实是科学

无论做试管婴儿，还是令那些倍受煎熬的“难孕夫妇”们喜出望外的人工授精，济南市中心医院生殖医学科工作流程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特别“讲究”，张迎春主任说：“我们的这种‘讲究’，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让那些准爸爸、准妈妈在即将创造一个小生命的时候，精神放松，心情愉悦，而不是因为过度紧张，或者导致惊慌失措，或者导致愤怒沮丧，我们坚信，只有爹妈孕育生命的过程开心了，宝宝生出来的时候才拥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幸福感，这不是唯心主义，这是科学。”
这番深刻理解的背后，是张迎春教授作为妇科内分泌博士、人文医学博士后、山东省政府公派美国访问学者的一系列专业经历。而现实回报给张迎春教授团队的，同样是一份出乎预料的答卷：今年上半年，济南市中心医院生殖医学科人工授精的成功率接近了30%，业内同行的成功率一般不超过15%；试管婴儿成功率达到60%。
王红霞副主任医师介绍说：“在我们这里，在事关难孕夫妇的千载难逢的机遇面前，绝对不会有‘明天再来’的推辞，因为女方就在这一天排卵，自然受孕的话，就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完成的，我们追求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去顺应自然的状态。”

从清华大学毕业后，又进入山东大学博士后流动站进行胚胎学研究的武斌，对这个问题的解释：“卵子发育成熟以后，与精子的相遇和受孕，从理论上讲有一个最佳窗口期，如果是自然受孕，生命的本能会让卵子和精子在最佳的时期相遇。在我们的实验室里，就需要我们顺应生命规律，在通过超声设备，检测到卵子的最佳发育状态时，争取在较短的时间内帮助他们实现完美的结合。同时，在胚胎培养成功情况下，我们挑选的时候，严格遵循形态学指标。也就是说，我们也是要看胚胎的颜值，优先让精气神俱佳的胚胎进入生命旅程的下一个环节。”